第一百一十八章 未解之谜!_九剑行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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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八章 未解之谜!

  突然发现自己变得陌生了。

  不知道谁有过这样的体验。

  但可以肯定的是,这种感觉一定不是很好。

  人们经常说,自己最了解的人就是自己。

  但有朝一日,如果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却觉得无比的陌生,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知道自己发生了怎样的变化,这种感觉,那一定是非常惊悚可怖的。

  姜赟现在就处于这样的状态,但值得庆幸的是,他还没有更深一步的涉足其中。

  他只是发现了一些征兆,比如说,他在面对那些大荒山杀手时的暴力倾向。

  诚然,面对一群想要自己性命的冷血杀手,还跟他们谈理智无异于对牛弹琴。但是,在姜赟看来,自己的行为仍旧是有些出格。

  他是一个比较奉行简约的人,从他那朴素的穿着上就能够看的出来。

  干脆利落,用最简单高效的方法来击败对手,这也是姜赟的战斗风格。

  所以姜赟与人对敌之时,很少会出现那种缠斗不休的状况。

  他是一个非常善于把握机会,同时也很懂得利用机会的人。

  而在那场与大荒山杀手搏命的时候,虽然姜赟确实取得了最后的胜利,但是在姜赟看来,自己的小动作还是太多了。

  他完全没有必要以那种堪称残酷的方式去虐杀对手,他本可以用更安全也更加迅速的手段来将他们彻底击溃。

  然而他没有。

  他似乎有些沉溺于四处飞溅的鲜血与碎肉当中,甚至在结束了战斗之时,他还意犹未尽的大喊了一声过瘾。

  这是姜赟的风格吗?

  这并不是。

  所以之后他感觉到一丝茫然,但因为他没有多少时间纠结在自己的变化上,他还要带着闻人妙与谢山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
  把这件事藏在了心里,而方才,那不经意间,想要捉弄一番晁广禄的想法,又让姜赟连同先前那件事也藏了起来。

  正如之前所说的,他并不喜欢这种可以说是多余操作,甚至会引起对方反感的小动作。他比较喜欢简单的生活方式,战斗方式甚至是交际方式。

  可捉弄他人,即便是无恶意的,对此前的姜赟来说,也相当于是一种额外工作。

  正因如此,意识到这一点的姜赟,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无助。

  他发觉自己正在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前进,这里所指的并非是他的未来和前途,而是他自己性格上的转变。

  人这一辈子总是会有很多的阶段,孩童之时,是一个阶段。

  在这个阶段,人们茫然,无知,而与生俱来的好奇心,驱使着他们去了解与认识这个世界。

  到了青年阶段,人们对于世界的认识已经逐步成型,并且从孩提之时到现在,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,影响了他们的思维方式。

  而到了中年阶段,青年时期的经历,让人们沉淀下来,学会了脚踏实地。

  再到老年阶段,人们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他们对世界的探索。

  这些阶段归纳在一起,总是能发现,前一个阶段,总是在影响后一个阶段。

  孩童时期的经历,影响着青年时期的性格。

  而青年时期的性格,又影响着中年时期的生活。

  中年时期的生活,则影响到了老年时期的安稳。

  有因必有果,这是那些出家的和尚们经常说的话。

  可姜赟现在,却是没有发现因,单纯的发现了果。

  “好好好,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

  这看似是宣告恶作剧结束一般的话,却让姜赟茫然起来。

  他茫然的原因,就是因为他以前压根就不会进行这种无聊的恶作剧。

  这怎能不引起他的惊慌失措呢?

  尤其是当这一切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,而他又意识到自己无力控制之时。

  这种感觉,就好像是自己正被捆在一匹脱缰的野马之上。

  姜赟不知道,自己接下来会被这匹野马带向何处。

  是一望无际的广阔草原,还是万劫不复的幽邃深渊。

  这是未知的。

  而人的恐惧,往往就来自于未知。

  当这份未知,再被附加上不可控制的条件时,这就更加让姜赟惊惶了。

  眼看着姜赟的脸色忽然间飞速的转变,晁广禄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
  跟茫然的徒弟对视一眼,晁广禄对姜赟试探性的问道:“殿下,你没事儿吧?”

  “没……没事……”

  姜赟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,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说道。

  但他攥紧的拳头,发白的脸色,还有急促的呼吸,可是对此持反对意见的。

  晁广禄不会治外伤,那还不会看脸色么?

  瞧见姜赟这幅模样,晁广禄就知道,一定是什么话触动了姜赟,让他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。

  可要说是那句话,晁广禄实在是想不到。

  于是他只能劝说道:“殿下,你看上去可不怎么像没事儿的样子啊……要不咱们去大堂里找个地方做着,你喝口茶,我给你把把脉?”

  “不用了,我没事。”姜赟深吸了一口气,摇着头拒绝。

  “那也得把个脉,以防万一嘛。”晁广禄坚持着说道:“你自从前天身受重伤昏迷又跟个没事人一样醒来之后,你自己或多或少也应该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吧?

  我对于外伤或许没什么发言权,但你的状况显然是由内力导致的。在这方面我不敢称第一,但称个第二第三我还是挺有自信的。

  如果你方便的话,还是让我来帮你把个脉,看一看吧。”

  “不必了。”姜赟克制着内心的躁动,努力维持着表情上的平静:“我自己的身体,我自己清楚,我没事,不需要把脉。”

  “殿下,这都是为了你好……”

  晁广禄还要坚持,而姜赟却在这一刻猛然回头,对着晁广禄怒目而视,大吼道:“我他妈说了我没事!你怎么回事?是我说的话你听不懂,还是你压根就听不懂人话?!

  我说的话很复杂么?

  我没事,我不需要把脉!

  还有,再跟我说话,用,他妈的,敬语!”

  莫名奇妙的愤怒,让包括姜赟在内的三人都非常的意外。

  而从姜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,更是几乎让这里最弱的冯祥根本喘不过气来。

  晁广禄武功修为比他更高,又有着内力打底,倒是没有冯祥那么狼狈,可他也不怎么好过。

  猛然从姜赟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场,直接骇的晁广禄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。

  发泄过后,姜赟自己也愣住了。

 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,姜赟脸上歉意满满,他的脸上,费解与悔恨两种情绪纠结在一起撕扯着,他试图向晁广禄解释:“晁大夫,我……”

  “不必解释……”晁广禄伸出两只手在腹前摇摆着。

  他嘴上这么说,但表情和动作,却是充满了对姜赟对戒备:“我……在下有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,只是在下没有想到它对您的侵蚀竟如此之快……这段时间,您一定一点都没有闲着,疯狂的在使用内力吧?”

  晁广禄的话,让深陷困惑之中的姜赟燃起了一丝希望,他立刻问道:“晁大夫,你这话什么意思?难道你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?”

  “此事说来话长……”

  晁广禄朝自己的徒弟使了个眼色。

  冯祥虽然在武功的修为上很是拉胯,但作为一个见风使舵的好手,看人眼色这种事他还是比较擅长的。师父一个眼神,他立刻明白了师父这是想要自己去做什么。

  二话不说立刻就开始往厨房跑,他要去烧水泡茶了。

  而且,此时此刻,能够逃离此地,这对于他来说,又何尝不是一种恩赐呢?

  那个王爷身上方才猛然一下就显露出了相当不同的感觉,那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么?

  冯祥在厨房里偷偷瞄这姜赟,非常的感慨。

  要么说有的人天生就是皇帝呢,这个气势,可不是一般人能能够学得来的……

  而另一边,见徒弟心领神会,晁广禄也在心里感慨,这徒弟也就会看眼色这一点还算不赖了。

  随后他又对姜赟说道:“一时半会儿的可能也说不清楚,在这儿站着跟您解释也不是办法,不如咱们进屋去说吧?到大堂里面找个僻静的地方,您也好先冷静一下。”

  看着晁广禄戒备的神色,姜赟就知道,自己方才的表现,还是让眼前的这个奇怪的大夫感到了畏惧。

  这并非姜赟本意,但他不知道为什么,那一瞬间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。

  而他对于会发生这种事,又似乎是有一种……预料到的感觉。

  他彻底的陷入了迷茫,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现在是一团糟。

  而眼下,能够帮自己摆脱困境,解开疑惑的,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个奇怪大夫了。

  姜赟从善如流,听话的跟随着晁广禄从后院又回到了大堂内。

  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。

  晁广禄双手交叉握在一块儿,放在桌面上。

  舔了舔嘴唇,他看向明显有些不安的姜赟,想了想,问道:“殿下,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?”

  “你要我说实话么?”

  “这取决于您自己是怎么想的。”

  俩人都在这儿打哑谜,说谜语,那显然谈话时没法继续进行下去的。

  晁广禄说谜语的原因,是他脑子里正在构思应当如何跟姜赟解释自己那过于玄幻的猜想。

  而姜赟说谜语,则是因为他自己已经彻底的混乱了。

  “我感觉好点了……这是谎话。”姜赟说道:“实话是我现在感觉非常的糟糕,我觉得我自己正在变得很陌生……陌生到我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。

  说实话,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,放在过去的我身上,是绝对不会干出来的就比如方才对着你大吼大叫,而且还爆粗口的事情。

  对此,我得跟你道个歉,那应该……并不是我的本意。”

  “那当然不是。”晁广禄表示理解:“而且您说的也没错,您身份尊贵,而在下也只不过是一介布衣,没有跟您说敬语,的确是在下的不对,在下也得跟您道歉。”

  晁广禄理解归理解,但说话还是不阴不阳的。

  这家伙,还在因为姜赟那句话在心里闹别扭呢。

  他毕竟还是个对官府和朝廷没什么认同感的人,因为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师父,在他们需要官府,需要朝廷的时候,都没有得到他们所期望着的帮助。

  缺乏对官府和朝廷的敬畏之心,他自然不会主动对相关人员说起敬语。

  但有一说一,姜赟方才气势也的确是吓到了他。

  偶尔说说,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  晁广禄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。

  “那你能给我解释解释,我的身上…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?”

  不过当局者迷,姜赟希望获得对方的原谅,而且脑子里还有其他的事情让他产生困惑,他没有听出晁广禄的阴阳怪气。

  正相反,他倒还觉得松了口气,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向晁广禄发问。

  晁广禄之前也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姜赟。

  其实跟姜赟说这件事是肯定要说的,只是他没想到姜赟的转变会来的如此之快,这才过去了两天,姜赟就变成这样了,这可不是个好兆头。

  而且,他也一直在琢磨着要用怎样的方式来告诉姜赟。

  内力的存在,其实一直是人们一直想搞清楚的问题。

  不仅仅是他们这些专业的大夫想要搞清楚,各大门派,武林豪侠,没有一个人不想搞清楚的。

  内力能够使人变强,并且还没什么副作用,这是肯定的。

  然而,内力从何而来?为什么在内力的修为上,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差别?

  为什么有的人修炼内功,几十年不得寸进,而有的人,一天的功夫,取得的成就就是另一些人几十年都触碰不到的云端?

  这一系列问题的根源,就是人们想方设法要搞清楚的问题。

  这无关什么探寻人体的奥秘,寻找自然的终极意义,没有什么哲学思考,更没有什么人文价值。

  人们想搞清楚内力的原因,只不过是想要变得更强罢了。

  如果你更加了解内力,那么你在修炼内功的时候自然会事半功倍。

  就像是你在喂养一只野猫,如果你不知道它喜欢吃什么,只是给它吃你认为爱吃的东西,比如橘子、橙子、葡萄等等……那么它多半会觉得你是个傻逼,不太愿意搭理你。

  但要是你送上小鱼干,那好了,接下来它会主动接近你并试图从你手中获得更多的小鱼干。

  虽然内力并不像动物一样具备自己的意识,但与它相处的过程显然跟上面的例子也没什么区别。

  搞清楚内力从何而来,以及它的喜好,它的运作方式,会更加方便人们修炼内功,使用内力。

  而对此的研究,自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,似乎就没有停过。

  有关它的说法,更是众说纷纭。

  每一种听着都很有理,但每一种听着又都有欠缺之处。

  总而言之,就是一片混乱。

  所以世人对内力的普遍认知就是,这玩意很玄幻。

  而如果说,内力会留下使用者的烙印,从他人身上得到的内力,会影响到自己这种说法,就好比说你从别人家里发现了一袋吃了一半的米。

  你拿走了,回家也吃掉了,然后你就会受到大米原本主人的影响例子不一定恰当,但道理却是这么个道理。

  这是非常荒谬可笑的,但凡是个正常人,晁广禄都觉得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肯定会被人家打一顿。

  关汉平和姜怀仲的坦然接受已经让他出乎了预料,而事后想想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。

  晁广禄对内力的认知,继承于他的师父晁天碧。

  而作为师父的至交好友,关汉平不可能没听师父说过这种事。

  至于姜怀仲,他根本不懂内力,他也没有修炼过内功。

  他对内功的认知,还停留在你跟他说修习了内功之后人就可以长出一对翅膀飞上天,他都会感慨一句内功真是好用,希望我军将士也能够早日学会内功的级别。

  但面对姜赟就不同了。

  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内功层面上造诣颇高,甚至达到了内劲外放的地步。

  假以时日,这又是一个宗师级别的人物。

  而这样一个人,肯定不是什么路边老头给的奇遇就能够修炼成现在这个水平。

  他必定是有名师指点,像八大派的弟子一般,系统的修炼过内功,而且在名师的指导下,少走了很多弯路,才会有现在的成就。

  这意味着,他对内功,一定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。

  晁广禄很是担心,自己抛出那个荒谬可笑的理论时,会不会被姜赟一拳打翻在地,然后揪着自己的脖领子,一边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,说自己把他当傻子骗,然后一边继续对自己拳脚相加。

  “晁大夫……晁大夫……晁大夫!”

  晁广禄沉浸在自己悲惨的幻想中,直到姜赟连续三声呼唤才把他叫醒过来。

  “啊?”晁广禄茫然的答应一声。

  “啊?是什么啊?晁大夫,你不是说要给我解释吗?怎么你自己倒溜起号来了?”

  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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